让我忘掉我所失落的一切,
从此做一个富有的人。

【狡槙】インフィクション

须知:

架空,年上狡x年下槙,有私设,第一人称,ooc

还在摸索轻小说系写作法,写得并不好,只是自己的练习,三无(没坑品、没意义、没质量),短,见谅。





我在大学的图书馆里打工不到一个月,和楼下咖啡店的老板打交道少说也有二十多回了。

这家店处在一个奇怪的位置,正好在图书馆侧面的底商,但由于是私人经营店面并没有那么显眼,导致有很多不熟悉这家店的人从外面路过根本以为这个装潢讲究的空间是图书馆阅读室的一部分。

我来图书馆打工,其实仅仅是出于一些游手好闲的负罪感。我的大学有一种学长制度,入学时新生经常会被安排一位学长带着熟悉环境之类。分配给我的是一位比较外向的学姐,托她的福我们在我入学已经三年的当下仍保持着良好的友谊。她毕业之后图书馆打工的位置没人接任,算是个顺水人情,我就应承了下来。可能这家咖啡店才是说服我来打工最大的理由也说不准。我已经受够了连锁咖啡店和产品质量相去甚远的定价,店老板做生意时从不热情过头的态度也甚合我意。

作为一个职场新人,我经常被安排到最不受欢迎的早班,从早上七点钟开始上班,要整理前一天夜里被人借出来放在送还架上的书。我们的图书馆一共有四层,除了第一层只有大厅和读书室以外剩下的三层都是借阅区。因为整馆工作日期间是二十四小时开放,但工作人员每天都是晚七点下班,这意味着夜间十二小时被借出来的书都得在早上一起收拾整理不可。我倒觉得没什么,因为本身属于早上起得很早的类型。图书馆离家不远,我就把整理借书当作晨间锻炼了,这一个月也没什么不适应。上早班如果幸运的话还可以赶上老板用刚刚开封的咖啡豆煮的手冲咖啡,在没什么人的店里慢悠悠地吃了早饭再去搬书。

我从没指望和什么人的交往能产生什么质的飞跃,也可能是因为我为人本身就很冷淡。可能是我本身长相比较好被人记住,在连续将近一个月成为咖啡店顶门第一个顾客之后,老板终于忍无可忍开始跟我搭话。

“早上好,今天也是早班吗?”老板用熟练的手法举着手冲壶对着咖啡粉画圈。

“是,估计之后一直都是早班了。”我被他突如其来的问候吓了一跳,想必这就是被叫做“寒暄”的流程。

“你确定没有被职场霸凌吗?”他偏过头看了我一眼,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凶巴巴的人还挺幽默。

我还以微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会顺势抱怨下去吗?我不太懂,但这种气氛并不尴尬,会让我有一种他可以理解我的微笑的错觉。

“蔬菜三明治和咖啡,先吃点东西再喝咖啡吧,每次看你都是空腹喝,这样对胃很不好。三明治也有帮你加热过了。”

“啊,好的,谢谢。”

我端着餐盘坐在和平常一样的座位上,翻出来借到还没读完的一本书边吃边读。十月份的早上已经冷起来了,甚至阳光都不怎么充足,街道上也没什么人。也许我就是因为这份清净才喜欢早起。

我一直希望自己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早上在自己的住处醒来一边读书一边吃早饭。因为上学期间住宿舍房间空间有限,我总是没办法买很多自己想要的书,而且我其实也没有足够的耐心准备一顿像样的早饭。这样看来,我的理想已经借这家咖啡店实现了一大半。

经我的观察,其实真正在图书馆借书来读的人并不多。就算借也大多是写论文时参考一些很有年份的大部头文献。大多数人还是来寻求一种叫做学习环境的东西,或者是来了图书馆在他们的心目中就算学习了呢?我不得而知。上早班时我经常一边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穿梭在书架和睡得东倒西歪的学生之间。于我而言,阅读是和呼吸吃饭一样平常的事了。阅读大概也可以分为主动和被动两种。只要作为一个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人走在现代化都市的街道上,就会有化成文字的信息以强制的方式被视觉神经被动地摄取。但主动的阅读是不一样的。书籍以封闭的状态被收藏着,只有带着某种动机的人才会把它们打开、翻阅甚至摘抄。在这之中,纸质书给人带来阅读上的“摩擦力”比电子书更大一点。阅读着纸质书的我可以深切地感受到内心中对于未知的信息产生了一种化为实质的渴求。这种存在的触感是如此鲜见,使得阅读纸质书本身成为我自我肯定的重要活动。而我读书也不怎么挑剔,图书馆的工作无疑为我提供了更大的选择余地。大学以前我更喜欢阅读虚构作品,导致我现在读起小说之类阅读速度还是很快。但过多的虚构作品使我常常忘记自己。我很能理解沉迷小说的人们,那些人以吸食感情为生,但那些感情也是美化过的。阅读小说的人不学会主动思考的话就和吸惯了氧气瓶的病人无异,慢慢地退化了肺叶的原本功能。到那时,主动的阅读也变得和被动一样了吧。我见过不止一个人义愤填膺地批判《洛丽塔》为“恋童文学”,那种拒绝自主呼吸的情态使人心生怜悯。

是的,我认为沉迷在虚构之中是一种可怜的病态。但人说到底也只能是主观的制造者和受害者。

我把今早读完的书顺便还掉,前几天我仰仗着自己近水楼台的便利拜托图书订购部的负责老师网购了一本学术书,今天准备把它借回家来读。等负责老师把书塞给我才发现我实在低估了砖头书的体量,这么一大本别说放在书包里背一天,就连工作人员准备室的储存箱都放不进去。抱着这么一本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书也实在不敢冒险就这样把它放在书架上等放学再来借。

早上十点半,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我抱着书回到咖啡店。店里多了很多在读报或者聊天的老人,对着笔记本电脑发愁的大学生也有一些。老板生意不是很忙,估计在擦今天第四遍的咖啡机。

这个时间点找个单人的座位很不容易,几乎只有吧台还空着。我点了饮料坐在吧台的角落,这里光线其实不太好,可我实在不喜欢借阅室里面沉闷的气氛,也只好将就了。

“在这里坐着脖子不会难受吗?”老板把咖啡递给我。

“还好,只是待一下,等下就要上课了。”

“哦,在读课本吗?”

“嗯......其实不算是,”我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开口问了,“不好意思......”

“叫我狡啮就行了。”

“狡啮先生,我可以请您帮个忙吗?这本书很不好借,带着去上课也不方便,可以放在您的店里一段时间吗?”

“没问题啊,那你干脆跟我到里间吧,比较安静,你走的时候把书留在那就行,别忘了跟我说一声就好。”

“谢谢!”

这可真是得救了。我一手拎起背包,一手抱着书,老板帮我把咖啡也端到里间。这个房间相较吧台明亮得很,好像是被当作储藏间的样子,有很浓重的咖啡豆的香气。

我坐下来好好享受了有咖啡和书本相伴的半个小时,等我准备出发上课的时候已经快到用餐时间,店里的生意陡然忙了起来。我写了感谢的便签贴在书上,和老板只来得及打个简短的招呼。

我的专业课时之奇怪是出了名的,虽然每周专业课只有四节,但每节都安排在十一点到一点这个极其不健康的时间。来上课的人也经常不全,教授们也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我进了教室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我们系因为这种自由的作风导致系内的交友关系十分两极分化,有一群一群天天扎在一起的小团体,也有像我一样在阶梯教室里属于盘尼西林一般的存在。

顶着叫一堆抽象理论塞得云里雾里的脑子下了课,我花十五分钟在便利店解决了午饭去开关于独立研究项目的短会。和担当导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实质进展的讨论,我就又得回到图书馆开始下午的打工。

这个时段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四个工作人员上班。我仍旧是负责把借书放回书架上这个苦力活。虽然带着工作人员的身份牌,但是像给打印机换纸之类拜托通常落不到我身上。是因为长相太特殊了吗?我经常被人误认为是什么视觉系地下乐队的成员,因此得以度过相对平静的一个下午。

下午五点,我和来上晚间兼职的同事交接之后回到咖啡店,店里意外的还没有忙起来。

“麻烦您了,我来拿书。”

“不麻烦,别客气,”狡啮先生递了一杯红茶给我,“没想到你字写得还挺不错。”

“没有的事,您过奖了。”

“要不你也帮我一个忙好了,”狡啮先生从柜台下面抽出来一个发光灯板,“来帮我写写菜单,作为答谢以后给你免单。”

我接受了这份“卖艺”的工作,拿着老板本人写在纸上的菜单开始誊抄。等我看到老板的字才明白这家店以前为什么没有当日菜品的招牌,实在是这字和店里的出品落差大到了惨不忍睹的境地。我虽然并没觉得写字是自己一项多么值得自豪的特长,其实写字完全是小时候一个人穷极无聊的练习结果。用荧光笔在光滑的平面上写字不好适应,我换了几个字体给狡啮先生看,最终选定了我自己常用的偏向行楷的字体。

“写好了,我可以每天早晚来帮您写的,不是什么大事,一直以来也受您关照了。”

“帮大忙了,我去把它挂上。没有招牌太影响生意,贴一张打印纸出去实在说不过去。”

晚上六点,我收拾好自己的书包从狡啮先生的店里离开经过图书馆正门,天空已经开始染上一点深色。以往不起眼的路口拐角现在挂着一块手写的招牌,淡彩色的字迹透过玻璃,莫名映射出一种我所十分陌生的家的感觉来。


tbc.



请多读书!不读书就会落到我这样的下场!连自己想写什么都不知道就只会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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