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群作业，其短无比

请多指教啦～

潮湿的雨季黄昏，步行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水汽洇湿了一切，好像连脑子都要锈住了。

猛一阵推门的凌乱碰撞声把我从瞌睡中惊醒过来，是个黑衣的男人，昏暗的光线使我辨不清对方的长相，隐约是个年轻人的样貌。

“您是要...？”

“二手书，您肯收吗，”他说着拿出雨布包好的一本薄书，这本书很小，但看封皮也是有些年头了。

“《美丽新世界》，禁书，嗯？”我小心地拿起来翻了翻，不是什么有名的版本，印刷很糟，一些英文字母都辨不出是c还是e了。

“您这禁书也不少，”他敲敲我正倚着的柜台，里面是我这店里唯一“值钱”的东西，首版《1984》。

“要多少？”太多就算了，这书也曾经算是经典书目，虽是禁书也并不能称得上是稀有。

“您还有地方睡一个人吗？我想借宿。”

“你可以睡在这上面，”我拍拍展柜，“奥威尔不会介意的。”

“我想他也不会，”他掀开兜帽，我得以看清他的黑发是怎样一种别致的凌乱，防水外套里面竟然是军服制式的上衣，口袋里插着支笔。

“我说， 你要是肯把这笔当了，可以睡比这好的多的地方。”

“这支笔吗？它是我…朋友的。”

可能是看出我有兴趣，他把笔抽出来放在柜台上，是金笔没错，时间久远，大部分镀金都脱落了，笔尖却是这个品牌罕见的包尖。

“您这位朋友，真有意思。”

“是吗，可惜人都成死鬼了。”

他发出一声不知是无奈还是释然的苦笑，把随身的一个包—之前用来装书的—放在了展柜上。

我把店门关上，走进柜台支起了行军床，热了点罐头食品跟这年轻人分着吃了。

原来他是正逃命的潜在犯，我猜也是，怀揣禁书的不可能有多“正常”。

还聊了点他朋友的事，不过细节他不想说，我也不想多问，只说这人活着的时候就是个书虫。

“如果他知道我睡在这本书上的话，肯定会表面上努力嘲讽实际上羡慕到不行的吧，引用几句莎士比亚也不是不可能。”

说完就躺下睡了。

我也没再出声，在黑暗里也摸索着躺下。

再睁眼时，晨曦漫过仍是湿漉漉的窗口，黑衣黑发的年轻人早已走了。

微光带着浓重的潮湿感与晨雾的气味黏在书上，以四个数字命名的那本书上那支掉了漆的笔，却反射着极尖锐又明亮的闪光。

Fin